【鋼鍊佐莎】Sourire‧微笑

※鋼鍊佐莎，微甜，亞國向，不適者勿入

※雪色‧殘影系列

Sourire‧微笑

Le sourire de la reine .
C'est le sourire du son roi , aussi .


他們說──她不常笑。



※ ※


【所謂‧寵溺】


她優雅的蹲在樹腳，逗弄著那些流浪貓。

手上拿著的是前天晚上冷掉的、有點變味的燉菜。

一匙一匙的舀給小貓咪們。



溫柔的喃喃自語，「別急─還有很多喔！」

小貓咪們嗚嗚的叫著，半撒嬌式的仰頭，爭恐的舔著她的臉頰。

風吹過，陽光灑落。

一抹笑容凝在她嘴角，在永恆而靜止的時光中。




第一次， 他看見她的笑容，那是充滿寵溺的微笑。


※　※


他記得很清楚、第二次他見到這個笑容，是她收養了那隻被稱做「黑色疾風號」的小狗。

那個溫柔的笑容再一次的揉刻進他的心房。

是多麼單純而無做作的笑。


他承認、再度看到她的笑容，對他來說，無疑的是一劑強心針。

幸好，她並沒有因為伊修瓦爾、因為自己犯下的罪，而失去了微笑的能力。

縱然，她只對動物展露她的笑容。



「疾風號─你的主人好冷漠喔！」他抱起那毛茸茸的小玩意。

疾風號不安的在他手上扭來扭去，濕濕的鼻頭磨蹭著他的手腕，努力的想要掙脫。

「為什麼啊─」他盯著疾風號，口氣充滿著失望。

「我也好希望像你一樣，讓她微笑。」他搔了搔疾風號舖著白色軟毛的腹部，「說─你到底用了什麼絕招！」


「大佐─拜託您。」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傳起，「如果您有時間在跟狗玩的話，不如就趕快改那些像山一樣高的緊急文件吧。」

她直接繞過桌子、抽走他懷裡的愛寵。

「還有一件事」離去前，她很認真的加上了一句。

「請您不要再欺負屬下的狗了。牠幼小的心靈已經不能再被您傷害了。」


※　※


【所謂‧體貼】

那是在師父過世後，一個飄著雪的寒冷冬夜。


那時候，他一個人在書房裡整理著研究書和文獻。

師父家中破掉的窗戶灌進冷風常常讓他打哆嗦、蠟燭也是點了又滅、熄了再點。


搓著手，他在搖曳的昏黃燈光中把東西一一歸位。


「其實您不用做這種事的，羅伊先生。」她不知什麼時候蹲在他身旁，也跟著整理起來，聲音聽起來有點啞，「這些東西我來弄就好了，您只要把您找到的資料拿去看就行了。」


「天氣很冷，妳還是趕快去睡吧，我會負責把它收乾淨的。」他微微替她撥開遮住臉的瀏海，「如果讓師父知道我沒有好好照顧妳，他會生氣的。」


羅伊半開玩笑的望著她。


莉莎低下頭，不語。

但手還是一直不停的動，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握住她的手，訝異的發現溫度是如此的冰冷。

羅伊這才注意到，她泛紅得很不自然的臉頰。



「莉、莎─」他忍不住的大吼著，「為什麼不穿暖一點、為什麼不早一點睡、為什麼發燒了也不跟我說。」


她抬起頭，露出了一抹虛弱的笑容。

很淺、但是很美。


「您只要想辦法解讀出那東西，把它用在對的正途上就好了。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那一晚，看著莉莎蒼白的睡顏，羅伊說服自已，那個微笑是「發燒」的產物。

只是一時的錯亂罷了。



縱然，他內心渴望是那個微笑會是真的。

那個金髮紅眸的女孩是打從心底的對他微笑。



也許，就是那一天、那一個晚上。


他在心底暗暗發誓、要完成那個諾言。

讓她有一天，能開朗的笑─。

開朗的微笑。


※　※


戰火、殺戮。


羅伊半坐在碎石堆的廢墟上。

沮喪而頹廢的。

當休斯明確的向他指出、那位在戰場上謠傳的、神槍手「鷹之眼」時，他是如此的震驚和不安。

和羞愧。


他掩面，湧上心頭的困惑和痛苦像潮水一樣，不斷嚴酷的撞擊著他的內心。

思緒是停滯的。

無法思考、身體只是機械性的一直重複─殺戮的動作。

麻痺到他不敢思考。



腳步聲靠近。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他深吸一口氣，「面對妳。」

「您不需要擔心─。這畢竟也是我選擇的道路，是我的錯，是我太相信你─，我不該把這種的東西交付給任何人。」美麗的紅瞳，映著的是、屬於兇手的疲憊眼神。


『我厭倦殺戮、我厭倦一切、這虛偽的美麗世界─』


那眸清清楚楚的透露著這樣的訊息。


「我願意跟妳一起背負、這個罪孽。」他玄色的眸映著絕望，往日精神奕奕早已被戰爭消磨殆盡。


「如果一起努力、應該可以辦得到吧？」


語氣是如此的不確定。


一抹苦笑而逝。

她轉而望向遠方。


「也許……。」她在沾染有血味的風中喃喃，自語。

「也許。」


那是她最後一次展露的笑容，在他面前。


無奈而悲傷的笑容。


因為背負著使命。

沒有時間停下來悲傷、沒有時間停下來哭泣。

無法微笑，因為早已喪失了、遺忘了。

無法懺悔，因為那些行為是不被原諒與寬恕的。

唯一能做的、能支持自己走下去的動力─
就只是靠著不停的述說理想、然後，想辦法讓自己進化。


※　※


然後。在許多年之後、在沾染更多血腥之後。


就職典禮上、她再度展現了那抹遺忘很久的笑容。

是欣慰的笑。

在人群中對著他，微笑。

但，夾雜在中間的距離感沒有消失過。

反而更加遙遠和陌生。


像是在目送著什麼離別的笑容。


※　※


【所謂‧專屬的‧微笑】


「妳似乎不愛笑，尤其，不在公眾場合笑。」終於，羅伊開口，「人們都說、妳不常笑。」

「或許吧？！」她側頭，繼續認真的挑著晚餐要用的食材。

「為什麼不笑？」羅伊側頭問「明明妳笑的時候很好看的─。」

他小聲的加上了最後一句。


她抬起頭，帶著疑惑不解的眼神打量著他。

「因為，對我來說，那是很珍貴的、很奢侈的。」她的瞳似乎暗淡了一點，「所以，我只把它展現給、那些我信任、懂我的人。」

她低下頭，心不在焉的說「還是說、你希望我能多對別人微笑。」

羅伊微微挑眉，露出一抹調皮的笑容。

「那好吧─這樣的話……」他在她耳邊低語，「對我一個人微笑總行了吧！」



漾在微微泛紅臉頰上的。

是一朵如鮮嫩的粉色薔薇般、美麗溫柔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