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4月, 2010

【鋼鍊佐莎】Dawn ‧拂曉

※鋼鍊佐莎,漫畫衍伸,不適者勿入
※內涵哈博克 x 卡特莉娜


Dawn ‧拂曉

「真難得看你回到東都。」哈博克一反往常、沒叼著煙,倒是咬著一根牙籤,豪邁的笑笑 ,「我以為你在利賽布爾安靜休養呢!」

「是這樣沒錯的。」羅伊淡然的笑了笑,順手拉住繩子,以免黑色疾風號因為太興奮,巨大的體型撲倒坐在輪椅上的店主。

「這小傢伙才多久沒見,就變得這麼大啦!」哈博克稍稍前傾,拍了拍大狗的耳朵。黑色疾風號狂吠兩聲,興奮著搖著尾巴。

「最近見不到媽媽很難過吧?!」羅伊小心翼翼的蹲下來,輕柔的搔了搔牠的腹部。

「過得還好吧?!」哈博克打量著前上司,內心不禁嘆了口氣。



大戰過後,很多事情都改變了。

愛力克兄弟雖然失去了父親,卻找回了自己的身體,目前認真的在各地磨鍊和修行,幫忙重建這個國家;而他們的老師伊茲米,也順利的領養了孩子,身體也比以往還要健康,在南部繼續從事肉店工作。

只有那個曾經叱吒風雲的英雄,失去了視力。

在扭曲的交換法則下。



彷彿知道眼前的前下屬在想什麼,他不著痕跡的說。

「其實沒有大家想像的那麼不方便、也沒有那麼糟糕。」他微笑,「多虧了馬可醫生和斯卡、張梅的幫忙,也不全然是看不見的狀態。」

「噢、是這樣子啊!」哈博克撓了撓頭,他一向對鍊金術這種東西向來是敬而遠之。

「倒是你和卡特莉娜處的還好吧?!聽說她一直很不滿意只屈就於雜貨店老闆娘的位置。」羅伊毫不猶豫的反擊,引來哈博克鎮鎮咳嗽。

「她很認真的在規劃開連鎖商店這件事。」他鎮定的說「你知道、這是時代趨勢。」

「別又被吃的死死的啊──想當年東方北方聯合軍事演習的時候……」

「那是當年。」哈博克糾正。



「你說的對。」羅伊打斷了過往的回憶,皺了皺眉,「對不起,我老毛病又犯了,真不好意思。」

店內的廣播恰巧報了時,他微微致歉。

「我得去將軍邸了,改天再來拜訪吧?!」他手上拿著疾風號的狗食說,「結算一下吧!」

哈博克轉頭看了時鐘一眼,「先賒帳吧!下次來的時候再還清。你要是遲了回去又會讓『尊夫人』操勞煩心的喔!」

羅伊只是無奈的笑笑。

這樣子的話,他就不得不好好照顧自己,再來光顧了呢! 



※ ※



莉莎很焦慮的捲著電話筒,哈博克在另一頭嚷嚷。

「你說他離開店裡已經過了半小時了,是嗎?」莉莎深呼一口氣,想要平復焦躁不安。

「我會再等等的。」她點了點頭。

放下電話,痛楚立刻蔓延。

她低頭輕撫微微凸起的腹部。


「看來等不到了呢!」她咬牙再播另一通電話。



※ ※



「怎麼跑回來了。」馬可醫生打量著不速之客,「羅伊。」

「哈哈。」他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心中的不安。

 

「馬斯坦古先生您不應該這樣子到處亂跑,明天就要動手術了。」張梅遞給他熱茶,聲線中明顯是責備「不是要您早早回家好好養精蓄銳嗎?」

「越來越有醫生的架勢了吧?!」他小心的接過熱茶,感受到熱氣在臉上蒸騰的溫度,忖度了幾秒,緩緩的靠進唇邊。

「害怕失敗嗎?」斯卡低沉的聲音出現,羅伊只是呆然。

「是因為害怕手術失敗,連僅存在黑暗中剩餘的微薄視力也會消失,是吧?!」



 在全然的黑暗中,卻還能辨認一些事物的視力,成了一切的賭注。

 羅伊不語。



「要相信會成的不是嗎?」張梅生氣的插著腰,「愛德華和阿爾馮斯大人都說過,不可以輕易放棄。怎麼可以為這種事而畏懼呢?」

「說得好,小梅。」馬可醫生讚許的說。



 急促的電話鈴聲卻在此刻響起。


「喂──。」

「是的、」斯卡停頓了一秒,回頭看了羅伊一眼,「沒錯,他在這裡。」

羅伊感慨的嘆了口氣「我也許該回去了,說的對,不該這樣杞人憂天先削弱自己的志氣。」



斯卡放下電話,神色凝重的看了馬可醫生一眼。

「馬斯坦古,很緊急的事情。」他說,「莉莎小姐現在人在醫院。」



※ ※



他們說難產。

可是莉莎卻堅持不打麻醉,明明很痛的。



但他什麼也看不到。
他想像她用盡全力的想要把孩子平安生下來。

「你什麼都不要多想,好好動手術就對了。」她的聲音有著堅定和自信。

「不要焦慮、不要害怕。」

他甚至可以想像她的眼神,應當就像是當初那個金牙老頭踩著她失血的身軀,狂妄的要他打開門得當下,那種嚴厲的注視。

明明自己也在跟死神拔鬥,仍然督促著他不準背離正道。



「我相信你,所以你也要相信我、相信自己。」



同一間醫院。

同樣的為了新生而努力。


感覺到針戳進靜脈的痛楚,麻醉劑一點一滴得從血管擴散,隨著穩定的循環直到心臟直到大腦。

於是他漸漸的感受不到知覺。


※ ※


之後他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裡彷彿回到了小時候,和莉莎兩個人在偌大個老舊房子裡一起研究著鍊金術。

因為不小心碰觸手而臉紅、不小心同時開口卻又急著想讓對方先說話的尷尬。

  
很幸福。

  

「你終於醒了嗎?死無能。」

在他嘗試想要移動發麻的手臂,他聽見熟悉的嗓音「鋼?!」



「算你走運,手術很順利,你覺得怎麼樣?」

「眼前有塊白白的東西覆蓋住、模模糊糊的。」



「別睜開眼睛啦笨蛋!」愛德華生氣的說,「還有,那白白的東西是紗布、紗布。眼睛最好不要用力,好好閉著休息直到紗布拆掉。」

「你為什麼在這裡?」他皺了皺眉,嘗試用手觸碰周遭的東西。

「莉莎呢?為什麼她不在這邊?」


他突然很緊張。


房門被推開,「嘿、別亂動小子。」

這次進來的是古拉曼中將。
「母子均安,你無須操心。只是莉莎花了很多力氣、流了不少血,醫生禁止她下床來探望你。」


他鬆了一口氣。


「就安心靜養。」古拉曼無聲的做了個手勢,愛德華會意的安靜離去,「剩下的事情大家都會幫忙處理的,別擔心。」


年邁的臉上嶄露出放心的笑容,「是很可愛、帶著你們影子的孩子們呢!」


※ ※


就像是比賽。

以為這場仗會是莉莎先抵達終點,結果贏家卻是他。

馬可說,他今天就可以拆紗布了。



不敢說恢復了百分百的視力,但加個眼鏡絕對是不成問題的。

他卻很堅持的要到莉莎床前才拆。


於是不顧眾人的反對,他大費周章的移動輪椅送到了莉莎所在的院區。
  

百合和鈴蘭花的香味充滿著整個病房,他覺得精神變得好了起來。

雖然現在是清晨,而他的美麗妻子和孩子們還安靜的熟睡。
   

張梅小心意義的,替他把紗布解開。

一圈又一圈。


模糊之中,他看見了病房的影子。
  
他眨了眨眼睛。


「感覺怎麼樣呢?馬斯坦古先生──」小梅低聲的問著。

「好亮。」他悄聲說。

「太好了,看來很成功呢!」小梅盯著那對恢復了光采的黑色瞳眸,笑著,「我現在比了幾根手指頭。」

「兩根。」羅伊回答。

「這樣就沒問題了,那我先跟馬可醫生和斯卡先生報告好消息。」她會意的笑了笑,躡手躡腳的離開病房,把門關上。


羅伊緩慢的走到床前。

有著顏色的世界彷彿對他來說,是那麼陌生。


莉莎安穩的睡在床上,旁邊的搖籃裡睡著的是一對可愛的雙胞胎。

他訝異於男孩有著和他相似的臉龐;而女孩彷彿就是從母親的模子裡複製一般。

像對易碎的陶瓷娃娃,美麗而安詳。


嘴角刻出一個弧度。


他噙著淚水。

不敢置信自己真的可以這樣、看著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的可愛睡臉。



他用手背逝去淚水,沒忘記醫生的叮囑──在完全復原之前,別隨便落淚。

他闔上雙眼,感謝那個曾經讓他生不如死的『真理』。




「羅伊?!」

聽見熟悉的呼喚,他回過神來,低頭──


是緊緊的擁抱。


陽光微熹。

滿滿的金色曙光和藍色天際包圍著他。

和他最親愛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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