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3月, 2010

【鋼鍊佐莎】Le billet doux ‧ 情書

※小翠生日賀文
※微甜,亞國向,不適者勿入





Le billet doux‧情書


謹獻給小翠 謝謝妳長久以來的鼓勵:)



J’écrit les billets doux pour toi et
Pour notre amour ...


墨水筆以ㄧ種飽和的黑色滑過純白的紙張。
男子不時停下來抓撓的頭髮,咬著筆蓋,一邊在另外的文件紙上塗塗抹抹。
微皺著眉,另ㄧ隻手則是在桌上敲起了、零零落落的旋律。

下午的陽光以優雅的角度,灑落。
明亮的夕陽紅將冰冷的辦公室暖了起來。
時鐘滴答的敲下了五時的旋律,男子這才抬起頭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

「唉呀──什麼時候大家都走光了呀?」他微微嘆口氣,有點傷腦筋的抓了抓頭髮。
他無奈的將細心寫好的紙摺進信封,在小心翼翼的把它封起來。


※    ※


1904‧L'hiver

「我要走了──」他說。
 妳只是不發一語,繼續調理著晚餐。

「可能會很過一段時間才回來喔。」他繼續自顧自的說下去,「不過,我一定會寫信給妳的。」

「是嗎?」妳默默的吐出一個單語。

也是,背後的鍊成陣已經解讀的差不多了。
利用價值沒了,所以被拋棄也是理所當然的。

「妳不要誤會了,我答應過師父要照顧妳的。」也許是發現了妳的落寞,他焦急的擺手,「雖然……嗯,我現在還沒有辦法養活自己外又養活妳。」

有點羞赧的搔了搔頭。

「所以、我透過一點私人關係,找到妳的遠房親戚。妳的外祖父那邊是軍人世家,所以可以不用擔心生活所需,繼續完成學業。」他緊抓住妳的手,對妳微笑,「我已經替妳連絡好了,如果妳覺得不妥的話也可以搬出來住。」

妳垂下眼簾。
不知道該如何感謝。

「我絕對不會忘記妳的,別擔心好嗎?」他溫柔的笑靨就像火焰一樣,在寒冷的冬天可以帶給人溫暖,「等我出人頭地的時候呢,一定會回來找妳,到時候、嗯、如果妳願意──」

他深深吸口氣。

「我們就像現在一樣住在一起!」

※ ※

1906‧Le printemp

妳一手抱著剛買回來的蔬果,另一手則提著厚重的、從圖書館借回來的書籍。
妳一如往常的將手探進門外,那鏽蝕的紅色小郵筒。
今天仍然有一封白色短箋。

於是妳的嘴角微微上揚。
開門,妳詫異的是,不久前才剛相認的外祖父正一本正經的坐在沙發上。

「有什麼事嗎?爺爺─。」

老人饒富意味的盯著妳手上的短箋,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我聽說妳打算從軍,是嗎?」他玩弄著自己的手指,故作悲傷的說,「一個女孩子家不應該這樣,妳應該趕快嫁人,然後擁有自己的家庭。」

「我現在只想辦法、獨自一個人活下去。」妳邊放下手上的東西,邊淡淡的說。
「我希望妳那個決定是出於自己的意願。」他很認真的透過眼鏡,打量著妳。

「那是當然的了。」妳毫不考慮的說。

「那、陪我下盤棋吧,贏我的話我就讓妳報考軍校,如何?」老人推了推眼鏡,不自覺得露出招牌的狐狸微笑。

「您要是太晚回去的話,舅舅他們會擔心呢!」妳無奈的笑笑,轉身也跟著坐下。

「我打過電話了,所以沒關係的。」老人揮了揮手,「他又不是毛頭小子了,用不著時時需要人盯在身邊。」

他排好棋盤,讓妳挑了白色的旗子。

「女士優先──。」

※    ※

1909‧L'automne

「妳就要畢業了。」隔著話筒,外祖父的聲音聽起來又遙遠許多。
「是的,中將。」妳開始學著用制式化的語調說話,在紀律的鞭策下,聲音透著一貫冷靜。

明知道外祖父正身陷一場戰爭,一場內戰。
混亂、遙不可及至無法終結。

妳忘了是哪個先祖有什麼淵源,但妳卻有著與叛亂起義的族群相仿的紅褐色眸子。
是不是有人曾對妳說,那雙眸子就像是火焰一樣溫柔和美麗。

「妳想不想親自來體會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戰爭?」外祖父的聲音有點遲疑,「這裡戰事吃緊,我們很缺狙擊手。我看過妳的射擊成績、也耳聞過妳的教練──達卡修中尉對妳的讚美。想要來前線嗎?」

妳只是握緊話筒,不發一語。
死傷……真的有慘重到需要派一個像妳一樣的菜鳥到前線去嗎?

「聽說、大總統下令,要進行殲滅戰了。」外祖父以淡然的口吻說,「國家鍊金術師們都已經接到詔令。」

妳吞了吞口水。

「我明白了,我會到前線去。」妳說,口袋裡放的是三個月前,由古拉曼家的奶媽送寄過來的信件,「如果這是我的使命,我會安然接受。」

掛掉話筒,妳只是呆然的盯著上面的日期。

當妳決定投身軍旅的那天起。
等待信件的雀躍和焦慮不安早已逝去。
信紙裡的熱情抱負與憧憬,對妳來說也遙不可及。

因為妳知道,那些美好未來都只是假象和幻影。
而妳,從來就不會是需要被人好好照顧的溫室玫瑰。

於是,上戰場的前一天,妳將那些信一一攤開,仔細在燈下閱讀。
彷彿是要緬懷或者揮別什麼一般。

從第一封不帶任何感情、制式化的問候寥寥數語。
到父親去世後,那些龍飛鳳舞的字跡總讓牽動妳的嘴角,想像著在信紙上提筆的他是多麼高昂和喜悅,充滿著自信和驕傲。

也許還帶著一點曖昧情愫。
但那些,都過去了,過去了──。

※    ※

1910‧開始全面的殲滅行動。

彷彿是命運的嘲弄,妳和他。
在戰場上不期而遇。
他手上緊握著的是,本該寄給妳的信。
卻沒那個必要。

妳、連同整個世界,早已跳脫出他理想的藍圖。

你們,只能默然相望,面對這令人沮喪的煙硝味、疲憊,還有滿佈雙手的鮮血。

至此,那些信就成為了,年少輕狂的回憶。
含著甜蜜苦澀。

收近妳的心底。

※    ※

1911 ...
1912 ...
1913 ...
1914 ...
1915 ...

※    ※

1916‧l'été

戰爭終於結束,新的國家再度誕生。
但這次,這個國家是為人民而重生。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妳會在辦公桌的抽屜、整潔的公文夾內、黑色疾風號的項圈裡、或者是住家外那小小、斑駁的紅色信箱中發現,那些純白的信箋。

放蕩不羈的字體仍舊像以前一樣;而取代張狂夢想的卻是迴盪在耳邊的溫柔呢喃。

十幾年前對你靦腆笑著,要照顧妳的男孩,已經有了更寬闊強韌的翅膀,來守護這個國家,守護妳。

「嫁給我好嗎?」
漆黑的墨水在紙上劃出了美麗的符紋,陽光下,閃閃的在潔白的紙上透著光彩。
就像是藏在他深邃如夜的瞳眸裡、那充滿著自信、不可一世的熠熠光輝。

妳微笑。
夾雜著氤氳的笑眸。

於是妳提筆。


Nous écrivons les billets doux pour
Notre amou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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