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3月, 2011

【鋼鍊佐莎】A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 追憶,似水年華

※小翠生日賀文
※漫畫衍伸,亞國向,不適者勿入






A la recherche du temps perdu
追憶,似水年華

獻給 那些跟我一樣愛著佐莎的人們
謝謝小翠、小E,不斷地給我打氣和鼓勵,真的,很高興因為牛姊、因為鋼鍊、因為佐莎,而認識妳們兩位超級棒的前輩(?)和姊姊(?)
→這樣說可能會被兩位打死XD

然後還要說一聲:「小翠,生日快樂唷♥♥」




1916年,盛夏

揮了揮手,愛德華扯開一貫的爽朗微笑,仍帶著孩子氣。
「嘿,我要出發去旅行了。」
「噢,別在半路上死了啊!洛克貝爾小姐要為你這個豆丁小男友守寡是很可憐的!」
羅伊漫不經心的露出欠扁的神情,把握住最後一個能調侃他的機會。

「少、少囉嗦!」愛德華的臉莫名的紅了,「死無能你才是咧,趕快爬上去啦,好不容易眼睛恢復了,別讓霍克愛上尉他們操心!」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回來之前我絕對會爬上『總統』的位置,等著好了!」
「好可怕的野心啊!」愛德華吐了吐舌,「再見啦!」

豪爽的轉身,他搭上火車。
目送著曾經看著長大的孩子,羅伊‧馬斯坦古的內心有種悵然。
總是把他們兄弟倆當著自己的弟弟般照顧,看著他們從莽撞、過於理想化毛頭小子,逐漸變成懂事、接受生命中殘酷事實、用雙手保護著大家的青年。
不知道該覺得欣慰驕傲抑或悵然。

他們選擇了未來該前進的道路,各奔東西,去追求他們至今深信的。

「嘛、我也該好好努力了。」羅伊望著漸行漸遠的火車縮影,聳了聳肩。

利用『送別』之名,悄悄的跟霍克愛爭取到了半天的閒暇時光。原本以為會被一口駁回,結果整個東方司令部很有默契的批准了,唯一的交換條件是,下班前要把提交過來的『伊修瓦爾建設草案』通通看過一遍,並在隔天的會議上選出三份做為最後遴選。

笑話,這些草案堆起來大概有半個愛德華的高度吧?

「馬斯坦古,也該回去辦正事了吧?」
羅伊疑惑的抬起頭,恰巧與佇立在火車站一旁的石柱、雙手抱胸的斯卡對上眼。

「哎呀,看來我還是不被信任啊!」羅伊微微苦笑。
「既然是霍克愛上尉的命令,總是要遵守的。」斯卡略帶沙啞的聲音說著,「況且,聽說以你的前科,恐怕是會在街上拈花惹草。」
「這種話從你的嘴裡聽起來真得特別不愉快。」羅伊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悅的情緒,「加個『少將』兩個字會死嗎?」

然而斯卡卻沒有搭話,自顧自地走在羅伊的後頭。
「什麼啊,這種沉默……」他嘆了一口氣,然而這次可不是像是跟愛德華聊天那種故做誇張的語氣。

1920年,初春

    伊修瓦爾自治區於今年春天正式運作,負責統籌並於自治政府典禮剪綵的東方司令部上將──羅伊‧馬斯坦古發表了一系列談話,內容包括給予伊修瓦爾居民宗教、語言、文化、教育等高度的自治權,並將東南方的三個城鎮劃為伊修瓦爾人自治區,讓因內戰流離失所的伊修瓦爾人能重振自身文化。自治政府首任首長、上校邁爾斯表示,自治區十分歡迎在亞美斯多利斯各地、甚至各國的伊修瓦爾人回歸並協助重建家國。邁爾斯也透露,目前正在整建驛站,希望能將該區打造成觀光和宗教並列的聖地,成為與清國交流的重要樞紐。

阿爾讀著張梅地過來日報,露出了笑容。
「看來麟跟上將做得很好呢!」阿爾啜了一口列車上提供的紅茶。
「是啊,為了搞定這個條約,皇兄可是來回清國和亞美斯多利斯好多次呢!穿越沙漠也是很累人的事情。」張梅聳聳肩,「不過,蘭芳總是說,他是以『微服出巡』的名義翹班不用處理國事。」
「可以想像。」阿爾折起報紙,「說到翹班這一點,馬斯坦古上將可能手段更高明喔!」
「哈,這個我有聽斯卡先生說。」張梅笑著,「畢竟『陋習難改』,還常常被眾人拿槍追著跑!」
「說到斯卡先生,他現在應該是在自治區擔任要職吧?」阿爾側著頭,想著上次跟溫莉通話的訊息。
「是啊,跟清國往來的驛站負責人就是他。」她咬了一口三明治,「好期待趕快見到大家喔!不知道大家過得如何?」

阿爾望著列車上一望無際的草原,不禁點頭贊同。
「是啊……」


※    ※


「上將,這是今天的文件。」莉莎‧霍克愛將一大疊的文件放置於辦公桌上。

羅伊懶懶得點個頭,但私底下他每次都很想問,到底要怎麼搬運和放置,那些像山高的文件才不會垮掉,整整齊齊地躺在文件桌上。
「噢,還有,愛德華發了邀請函,已經送到司令部了。」她將口袋的粉色信封掏出來,遞給羅伊。
「什麼邀請函?歡迎他旅途回歸的慶祝會嗎?我怎麼可能有空去啊?」羅伊不耐煩的將頭抽出文件,接過信封,撕開──

「屬下認為這是婚禮的邀請函。」

……

「嗄?婚禮?那個小子才幾歲就要結婚?」羅伊不可置信的盯著信封裡的內容物──貨真價實的真的是喜帖,還附上了準新娘和準新郎的甜蜜照片。
「恕屬下直言,鄉下小鎮的人們本來就習慣早婚,況且二十歲也是法定准許的結婚年齡。」莉莎冷靜又有耐心的解釋著。
「我明白了。寫封回函說我不克前往,禮金禮物什麼的會託人帶去。」他恢復鎮靜,拾起筆,繼續埋在文件堆裡。

但莉莎似乎動也不動。
好半晌,受不了注視的羅伊抬起頭。

「又怎麼了?霍克愛中校?」
「屬下認為,您該出席這場婚禮。」
「笑話,我可是東方司令部的最高領導人、是將軍耶!愛德華‧艾力克何德何能,要我出席他的婚禮。」他誇張的丟下筆,重新拿起邀請卡,「上面寫些什麼來著?舉辦地點:利賽布爾村。就算坐最快的火車來回也要花上半天的時間,哪有空啊!」
「愛德華邀您做為他的證婚人。」莉莎嘆了一口氣,指著夾在邀請卡裡頭、被羅伊忽略的信紙。
「妳怎麼知道?」羅伊張大嘴巴瞪著愛德華慣有的潦草字跡。

「昨天和溫莉小姐通電話得知的。」莉莎淡淡的說,「他們很希望由您來證婚,特地再三拜託我準您放假。」

喂喂,堂堂的司令部將軍什麼時候要放假還要下屬許准。
羅伊‧馬斯坦古的心理正悲哀的嘆息著。
這種事怎麼連市井小民都這麼明瞭。

「妳覺得呢?」

「屬下認為您該前往。哈博克、普雷達、法爾曼還有菲利等許多軍方人員都受到了邀請,連休斯准將的夫人和女兒也是。」莉莎補了一句,「清國的皇帝、阿耶魯戈的公主也會出席。」

「……那小子以為自己是誰?亞美斯多利斯的王儲嗎?」羅伊驀地大笑,「他到底是發了多少邀請函啊?該不會那些在旅途中遇到的人們通通都有一份吧?」

「似乎如此。」

「妳想去嗎?」沒來由的,羅伊問了一句。
「我跟溫莉小姐說,上將出席我才會前往。如果上將要到司令部工作,這裡要有人留守才行。」
「妳已經批准其他人放假了?」羅伊不死心的問著。
「是的。」
「我準妳放假,妳代替我去吧!」羅伊把邀請函遞給她。

「為什麼您堅持不親自前往呢?」她沒接過邀請函,疑惑的眸子盯著羅伊,連眨都沒眨。
「為什麼我需要親自前往呢?不過就是一場婚禮?」
「您難道不想看著他們嗎?獲得幸福、獲得笑容的一般百姓?」

羅伊抿著嘴,臉色沉了下來。

婚禮是一件快樂的事情,他不是沒體會過。當年擔任休斯的伴郎時,他已經感受過那樣愉悅的氣氛。
記得休斯還時不時調侃著要他早日娶妻的宣言。

他不笨,他知道他放棄了什麼。
從懷抱那份夢想的一刻,他就知道他無法回頭。
從投身軍旅的那一刻起,他早就看清自己能獲得平凡生活的機率微乎其微,即便現在的局勢已不會發生嚴重的戰爭或內亂,推動各項建設、保護一般大眾及解決各項疑難雜症仍讓他忙得焦頭爛額。
何況還有伊修瓦爾這樣棘手的問題在。

「您不應該因為自己沒有結婚,所以就任性耍脾氣的不參加愛德華的婚禮。」
羅伊驚駭的打量著莉莎,被她說出口的話震懾的無可反駁。

他只是不願承認,愛德華在追求自己夢想的同時,仍能獲得自己的幸福──平凡的人生和簡單的幸福。

「真是敗給妳了。」羅伊掩著臉,閉起眼睛,「我知道了,跟他說我會出席。」


※    ※


下了火車,擾亂視線的是過於擁擠的車站。

「那傢伙到底請了什麼人來啊?」羅伊‧馬斯坦古皺著眉頭,遙望著滿山滿海的利賽布爾車站。

「這裡啊,上將,這裡!」有人在遠方揮著軍方的旗幟。
「上將,菲利他們在那邊。」莉莎抓住羅伊的袖子,逼迫他把視線轉到另一邊。
好不容易擠過了人群,昔日的軍方夥伴們各個都是笑著打招呼,遞過來的啤酒一瓶接著一瓶。
「喏、簽名吧,馬斯坦古──」斯卡將一本厚重的名冊和筆遞了過來,「霍克愛中校也是。」
「邁爾斯上校還沒到?」咬開筆蓋,羅伊寫上了慣有的龍飛鳳舞的簽名,將筆遞給一旁的莉莎,眼神在人群中流轉搜尋,隨口問著。
「他忙得很,自治區那邊出了一點小問題。」斯卡接回冊子,推了推墨鏡,「不過不用擔心,他應該很快就會解決,今天由我代表伊修瓦爾自治政府方面和當年曾受洛克貝爾醫生幫助的同胞出席。」
「懂了。」羅伊玩弄著手上的邀請函,「難怪我並沒有看到太多的伊修瓦爾人。」
「醫生那傢伙會來呢!」斯卡意有所指的說。
「是馬可醫生嗎?」莉莎環視了四周,插嘴說著,「還真是好久不見了呢,好多老朋友。」
「大概吧!」羅伊同樣也環視了周遭,「他們還真能幹,幾乎都把四年前『最後之戰』的成員都邀到了,真不知道該佩服他們的好人緣、還是可怕的人脈手段。」
他略有所指的盯著遠方的清國皇儲們和阿耶魯戈的公主、以及從里歐爾、拉修巴雷等地拜訪的居民。
「據統計,這個月來到東方旅行的人數比往年同時期攀升,大概是因為要參加愛德華的婚禮吧?」莉莎冷靜的拿出前幾周收到的數據。
「不錯吧?那個火爆的小矮子和他弟弟可是很順利的再幹『國民外交』這檔事唷!」哈博克拄著拐杖,一瘸一瘸的緩慢走來。
「復健的還好嗎?哈博克?」羅伊笑著握了手,「真難得看你出現在這種人多的場合?」
「因為是來討債的啊,上將!」哈博克邪惡的笑了一下,刁著菸的嘴巴漫不經心的吐出團煙,「上將,四年的利息可是很可觀的唷!」


證婚人真的不好當。
他突然感謝當年休斯是要他當伴郎,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當年是證婚人,也許有了那麼一次的經驗,這次就比較不累了。
大概──吧!

「上將,這句話您又背錯了。」莉莎‧霍克愛皺著眉頭,手指滑過了講稿的某部分。
「是是是是。」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不過就是換個說法嘛!有必要那麼嚴肅嗎?」他自顧自的嚷嚷。
「上將──」抗議的語氣,莉莎在手提袋裡摸索。
臉色微沉,羅伊趕緊抓回講稿,「我、我背了就是,拜託妳中校,別在人多的地方開槍。」

在眾人的「威嚇」之下硬著頭皮証完婚的羅伊‧馬斯坦古,迎接他的卻是連續三天三夜的狂歡。
「不切實際又鋪張浪費,簡單來說這根本是一種變向的節慶──」在他經過第三十四個因為喝醉而倒在木桶旁大吐特吐的客人旁邊,他不禁慨歎。

「喂,這個──」穿著一身輕便服裝的愛德華走近他,一堆厚厚的書籍和相本正抱在他懷裡。
「噢?這麼快整理好了?」羅伊笑了笑,示意莉莎將資料接過手。
「因為還有溫莉、阿爾和張梅的幫忙嘛!」他將手插著口袋,吹著口哨,「當年你拜託我將遊歷過的地方做了詳細的紀錄,我可是做到了,還附贈阿爾東方遊記的部分呢!」他拍了拍資料本,「相片也是,日期跟地點也都做了詳細的紀錄。」
「亞美斯多利斯的國民感謝你的貢獻!」羅伊半開玩笑的說著,「我會請示總統閣下頒發個『特別貢獻獎』之類的給你。」
「也是不需要啦!」他豪邁的揮了揮手,「倒是我記得某人在我出發前,信誓旦旦的跟我說在我回來之前會爬上『總統的位置』,不知道爬的怎麼樣啦?」
莉莎嘆了口氣,「上將,已經跟您說過很多次了,偶而也要收斂一下自己的野心啊!」
像是被抓到偷竊糖果的孩子般,羅伊縮了一下身子,訕訕的笑了,「這個嘛……我哪知道你會那麼快回來,想說可能會在半路上耽擱了啊。」
「怎麼可能?我才不像無能上將一樣,在職場上和人生上耽擱許久,不僅野心尚未完成,連家庭也沒有,就某種角度來看那才是一事無成的人生。」
羅伊挑眉,「你有種再說一遍,超級無敵矮小的豆子──」
順手拿起口袋裡的手套。
「我已經跟你說過很次,無能上將──我不是豆子,我已經長的跟你一樣高了──」被激起怒火會立刻爆走的愛德華,多年來不變的仍是這個脾氣。

「夠了啦,愛德。」板手重重揮落,新嫁娘不知何時站在後方。
「對不起噢,馬斯坦古先生和霍克愛小姐──我家的老公就是不長進,老是對你們不禮貌。」溫莉笑著賠罪。
「哼,多跟你老婆學學沒有,小、豆、子。」馬斯坦古朝他扮了個鬼臉。
「死無能、你這個沒老婆的人還有種說我──」

又是一陣拌嘴和拳腳相向。
證婚人跟新郎打起來的鬧劇可不是隨便找就有。


※    ※


「不是我在說啊──無能上將你也該定下來了吧?都三十好幾的人了,哪有人升官速度比相親還快的啊!?」愛德華摸著剛被擦好藥的下巴,搖了搖頭。
「我就是例外啊!」羅伊笑了笑,輕撫著自己膝蓋的擦傷。
「一定是你偷懶、愛拈花惹草的習慣都不改,才會沒對象啦!真搞不懂像霍克愛中校這麼好的女人為什麼還要死命的跟在你身邊啊?」
「別這麼說──古拉曼那狐狸老頭把東方的一堆問題丟給我就跑去當他太平的大總統,我哪有時間像以前一樣鬼混?」羅伊受不了的嘖了一聲,「拜託你,傳八卦之前也要驗證一下真實性嘛!」
「八卦之所以是八卦,就是因為十之八九不可靠啊!」愛德華咧嘴,「你現在可真的是名副其實的『伊修瓦爾的英雄』啦!」
「還比不上邁爾斯啦!」羅伊懶洋洋的揮了揮手,「也比不上『傷痕男』。他們兩個才是幕後的大功臣。」
愛德華斜瞄了一眼,「真難得你不居功。」
「『英雄』的稱號太沉重,不是所有的『英雄』從小就立志走這條路。」
「說的你一副很慨歎的樣子。不知道誰當年許下了要『用雙手成為這個國家的基石』這種誇海口的話。」愛德華不客氣的吐槽「想我還沒那麼不自量力。」
「說要尋找賢者之石的人又是誰?我雖然無父無母,當年卻還不像某人一樣讓自己失去弟弟外還斷手斷腳。」
「那是因為上將那時候資質還不夠吧?」不滿的愛德華立刻反駁,「好歹我和阿爾成功了,不像某人,到現在嘴上一直叨念的東西都還沒達成。」
「無所謂了其實。」羅伊躺了下來,遠望著星空。
「吶、中校會很可憐的。」
「你錯了!」羅伊搖了搖頭,「你們這些人不懂,就別胡亂猜測──」
像是看穿了他想打斷,羅伊閉起眼,自顧自的解釋,「我澄清過很多次了,我和中校真的不是那樣的關係。」
「是的,我不否認在這個世界上,可能找不到比她更了解我的人,在休斯死掉之後。」他的聲音變得很低沉,像是要隨著星光消逝在黑夜一般,「也許從一般人的角度很難理解,但我們就像影子和光一樣密不可分。有光就有影、有影子的地方必然有光。」

「是嗎……?」愛德華問著,「中校也會這麼想嗎?」
「那當然。」羅伊啞然失笑,「我們都選擇了這條路,不能說沒有遺憾,但我們可沒有時間後悔──要做的事情、要完成的事情也許用我們的一生也無法實現,但我們會盡彼此最大的努力,讓下一代的人們更好。」
「喂──哪一天可以決定亞美斯多利斯的領導人時,我一定會投你一票的──」愛德華用著賭氣的語氣「在那之前千萬別被政敵給殺死了。」
「廢話!有中校在身邊,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死了。」羅伊大笑,「我只會死在她槍下好嗎?」
「是嗎?那麼別讓中校在你眼前死了!」愛德華露出調皮的眼神,惡狠狠的加了一句。
「……」
「你是忘了你自己已經不能使用鍊金術嗎?還敢跟我焰之鍊金術師對抗?」羅伊像是踩到地雷似的生氣的彈了手指。
「死無能,這是我家的屋頂,你要是把它燒壞了我絕對會殺了你、溫莉也是。」

「我呀……怎麼可能讓她消失?」羅伊咬著牙,「她可是我最重要的親人。」

愛德華露出了一個滿意的詭譎笑容,然後飛快的爬下自家的屋頂。
藏在上衣口袋的,是一條傳輸線──而線的另一頭,接到了擴音器上。

莉莎‧霍克愛中校正疑惑的打量著擴音器。

「死小子。」


※    ※


又一個二十年過去了。

1940年,入秋

「報告,我是愛力克中士,今年才剛從軍校畢業。」金色的瞳孔透露著堅毅,「馬斯坦古將軍您好。」
鞠起躬來仍擺脫不了剛滿十八歲的年幼稚氣,然而毫不猶豫的眼神卻讓曾經帶領他的長官讚譽有加。
「是愛德華的兒子吧?」羅伊笑了起來,一模一樣的眼神和脾氣,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老爸交代我,務必要全力幫助將軍,好獲得這次的議會改選的支持。」

的確,阿姆斯壯閣下準備要退役了,相對的,統率軍隊的大總統的位置也勢必會空了下來。

「愛力克中士長得跟父親真的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呢!」霍克愛准將笑著,將入隊服務的證明書遞交到他手上,「歡迎加入東方軍。」
環視四周,不難發現現任的成員已經有了大幅變動。
「普雷達叔叔和菲利叔叔都不在了?」馮‧霍恩海姆‧愛力克有點失望的問著。
「菲利早就退役了,在在國家科學發展部門裡面擔任器材維修顧問,普雷達已經調職到西方,也成為優秀的策略顧問。」霍克愛准將解釋著,「這裡每隔個五、六年就會注入新血,不變的是,為這個國家做些什麼的決心──」她稍稍的停頓,隨著歲月增長,當年那份嚴肅的語氣也開始帶著做為長輩和先驅的叮嚀,「也期待你會有很出色的表現,愛力克中士。」
「我可不會因為你老爸的關係放你水喔!」羅伊笑著打量著像是初生之犢、無所畏懼的少年。
「放心好了,我可不是靠那個死老爸的關係爬來這裡的。」愛力克中士用著和他父親神似的邪惡笑容說著,「當然是看看有沒有還債的一天!」
「那別忘了跟你老爸說一聲,因為通貨膨脹的關係,當年的520先士已經非同小可了。」

敲了敲桌上的文件,墨色的瞳仍帶著一股超乎常人想像的自信。
即便髮絲有些許的染白。
那份宛若英雄般的氣度絲毫沒有銳減。
「我會如實轉告的。」他行了個禮,轉身離開。

關上門的那剎那,夕陽射入房間的角度映照在將軍和准將之間。
拉出一條很美的弧線,影子、和光。

愛力克中士不禁想起了曾在父母的相本中看過的照片。
若說這麼多年來,當年的部下們一個一個找到自己的興趣,離開東方司令部、在別的地方貢獻心力,為這個國家的未來努力。
那麼,多年來不曾變化的,就只有那兩人的身影。

四十五公分,不多不少的距離。
只有劃過公文的紙筆那摩擦聲、偶而的啜飲一旁的黑咖啡,少到不能在少的簡短片語──
祥和寧靜、卻讓人感覺不到任何一絲孤寂。

「你所身處的現在,就是因為有他們而變的美麗動人。」他想起父親曾對他和妹妹如是說,「他們是真正為國為民的『英雄』,不求自身福利和安危、真正值得我們尊敬和欽佩的人。」

「即便雙手沾滿鮮血的持續他們贖罪的道路,但總有一天,歷史上給他們的榮耀卻是我們其他人都及不上的。」

而那,何嘗不也是一種幸福呢?

關上門。
馮‧霍恩海姆‧愛力克為自己能追隨這樣的人感到驕傲。

即使握有大權,仍有人能堅信筆直地朝向自己的道路前進而無偏頗。
互相追隨,並彼此守候。


We are not now that strength which in old daysMoved earth and heaven; that which we are, we are;One equal temper of heroic hearts,Made weak by time and fate, but strong in willTo strive, to seek, to find, and not to yield.

我們已不像昔日般強壯,去撼動整個天地
但我們仍然有著跟當年相同炙熱的、屬於「英雄」的心
儘管受到時間命運的操弄而漸漸消磨殆盡──但我們仍有堅定的意志──去奮鬥、追尋和探索,而決不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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